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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字號是中華民族品牌發展的優秀代表，其創立、發展、衰弱與復興書寫了我國民族品牌發展的興衰史。然而，老字號厚重的歷史積淀在帶來品牌和市場影響力的同時，也在特定歷史時期給企業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新中國成立以來，不少老字號在政策、市場和技術等多重沖擊下陷入經營困境，逐步走向衰弱乃至退出歷史舞臺。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認定的1600多家中華老字號中，大部分曾經面臨較大生存挑戰。
究其原因，除了企業層面的經營管理因素外，外部因素主要有以下幾方面：一是時代變遷中的經濟制度改革、企業所有制變革等政策因素給老字號持續經營帶來挑戰；二是改革開放后，新興民營品牌、外資品牌等快速進入市場，逐步吞噬老字號原有的市場份額，老字號品牌影響力日漸式微；三是產業技術進步和技術革命對傳統生產工藝帶來巨大沖擊，加快了產品創新周期，對老字號產品形成替代；四是在快速城市化進程中，老字號的核心門店在城市商業空間變遷中失去競爭優勢。在外部因素沖擊面前，部分老字號缺乏與時俱進的變革與創新，面臨生存挑戰。
為保護和振興老字號，商務部在2006年組織實施振興老字號工程，重新認定中華老字號。中央和地方各級政府也多措并舉保護老字號并激發活力，大力實施中華老字號保護發展工程，取得顯著成效。據商務部數據，2022年近35%的中華老字號企業年銷售額超過1億元。黨的十八大以來，中華老字號輕裝上陣，正從生存保護發展階段邁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特別是近日發布的《中華老字號示范創建管理辦法》等文件，適應老字號高質量發展階段需要，從動態管理和規范管理出發，為進一步做好培育和發展中華老字號指明了方向。
站在高質量發展起點上，中華老字號發展要緊緊圍繞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深刻理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準確把握數字經濟發展的時代脈搏，守正創新，數實融合，進一步提升老字號文化內涵和供給品質，實現高質量發展。
一是要凝聚共識，堅定老字號文化自信。文化是老字號守正創新、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根和魂。有的老字號在探索創新發展中，重新潮輕傳統，重營銷輕品質，重利益輕責任，反而加快了消亡。因此，必須在核心文化層面凝聚共識，形成共鳴，堅定文化自信，樹起引領老字號高質量發展的精神旗幟。每個中華老字號都曾經是時代工商業的領軍者，在各自領域成為引領發展的品牌。盡管不同老字號有著各自的核心產品和服務，有著各自的傳承故事和地域特征，但在所有中華老字號成功的背后，都凝結著幾代中華民族工商業人共同的精神文化，那就是艱苦創業的企業家精神、追求卓越質量的工匠精神、重視商業信用的誠信精神、勇于探索實踐的創新精神以及和合與共的社會責任。這些共同的精神文化是老字號真正的金字招牌，是邁向高質量發展需要堅守的文化根基，也是引領帶動更多經營主體實現高質量發展的精神旗幟。
二要修煉內功，構筑老字號發展護城河。發展老字號的重要功能之一在于為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提供經濟價值和文化價值較高的產品、技藝或服務。盡管有了政府的品牌認定和扶持政策，但最終決定老字號發展的仍然是市場，是老百姓的消費選擇。打鐵還需自身硬，要直面老字號歷史遺留體制機制問題，加大改革力度，建立現代企業管理制度，優化激勵機制，引進外部資本、人才、技術要素與激發內部動能并舉，提高老字號經營管理水平；以消費者為中心，在新科技條件和消費環境下，創新研發設計產品和服務，優化生產工藝，完善質量管理體系和售后服務體系，不斷提升產品和服務質量，提高消費者滿意度，更好發揮中華老字號在質量強國戰略中的示范引領作用。
三要數實融合，鑄就老字號創新發展能力。中華老字號的輝煌歷經了我國從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轉變的歷史時期，其管理、生產工藝、產品和服務等取得的成就具有顯著時代特征。當前，我國已步入數字經濟時代，數據要素成為重要的生產要素。因此，老字號要提高創新發展水平，在數字經濟時代引領高質量發展，必須加快數字技術融合應用，加大數據要素在生產經營中的投入，實現高水平數實融合，鑄就創新發展能力。一方面，在供給側要加快數字老字號建設，應用數字技術優化企業決策、組織以及生產流程，提高管理和生產效率；利用數字技術講好老字號的中國故事，打造云端老字號，實現中華老字號歷史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另一方面，在消費端要加快全渠道數字服務能力建設，提高老字號消費洞察能力，積極探索短視頻平臺、社交網絡、內容電商、直播電商、聊天機器人等新媒體新模式新業態新技術應用，抓住數字時代發展機遇，突破傳統營銷和渠道限制，創新與消費者互動方式，成為引領中國乃至全球消費的民族品牌。
未來，中華老字號要進一步凝聚文化共識，苦修質量內功，融入數字時代，守正創新，實現和引領高質量發展。
（作者趙京橋 系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戰略研究院服務經濟與餐飲產業研究中心執行主任 ）
